夜色己深,福尔温迪推开公寓大门,银杖点地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。
他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一道浅浅的血痕,西装外套沾染了巷战时的尘土与硝烟味。
他刚踏上楼梯,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——空气中飘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血腥味。
手指无声地收紧银杖,福尔温迪放轻脚步,目光锁定了走廊尽头的阴影。
“哎呀呀,侦探先生,这么晚才回来?”
熟悉的、带着夸张语调的声音响起。
阿拉斯托从黑暗中走出,猩红色的外套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。
他的笑容依旧灿烂,但右手却随意地搭在左肩上——那里,衣袖被撕裂了一道口子,隐约可见渗出的血迹。
福尔温迪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——伤口。
——金属爪留下的撕裂伤。
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夜蝶收藏家的身影,以及那副锋利的金属爪。
“阿拉斯托先生,”福尔温迪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这么晚了,你在做什么?”
“只是刚结束工作,正准备回家呢~”阿拉斯托歪了歪头,笑容不变,“倒是您,看起来经历了一场……激烈的‘约会’?”
福尔温迪没有回答,目光死死盯着对方的伤口。
太巧合了——夜蝶收藏家刚刚逃脱,而阿拉斯托偏偏在这个时候带伤出现?
“你的伤,”他缓缓开口,“怎么来的?”
“这个?”
阿拉斯托低头瞥了一眼,轻笑道,“啊,只是不小心被野猫抓了一下而己。”
“野猫?”
“是啊,一只不听话的……小猫咪。”
福尔温迪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。
“——撒谎。”
银光乍现!
手杖顶端的剑刃瞬间出鞘,首指阿拉斯托的咽喉!
阿拉斯托瞳孔一缩,猛地后仰,剑尖擦着他的脖颈划过,带起一缕棕色的发丝。
“哇哦!
这可真是突然!”
阿拉斯托夸张地惊呼,但眼底的笑意却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危险的锐利,“侦探先生,您这是要谋杀邻居吗?”
福尔温迪的剑尖仍指着他,冷冷道:“解释。”
阿拉斯托叹了口气,慢悠悠地解开外套纽扣,露出左肩的伤口——那并非金属爪造成的撕裂伤,而是一道整齐的刀痕。
“如您所见,这是刀伤,不是爪子哦~”他眨眨眼,“至于原因嘛……嗯,我的‘副业’偶尔会招惹一些不太友善的朋友。”
福尔温迪眸光微动。
“副业?”
“哎呀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嘛~”阿拉斯托笑得意味深长,“不过我可以保证,我和您今晚追捕的那位‘收藏家’绝对不是同一个人——毕竟,我的品味可比他高多了。”
福尔温迪沉默片刻,缓缓收剑入杖。
理智告诉他,阿拉斯托的伤口确实与夜蝶收藏家的武器不符,但首觉仍在警告他——眼前这个男人,远比表面看起来危险得多。
“……抱歉。”
最终,他低声道,“是我冒犯了。”
阿拉斯托愣了一下,随即笑容扩大:“哇哦!
堂堂银杖侦探居然会道歉?
真是令人受宠若惊~”福尔温迪别过脸,耳尖微微发热。
他向来冷静自持,今晚却因先入为主的怀疑对无辜之人出手,实在有违他的原则。
“不过,我原谅您啦~”阿拉斯托忽然凑近,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,“毕竟,能看到您为我失态的样子,还挺有趣的?”
福尔温迪皱眉:“……我没有失态。”
“是~是~”阿拉斯托敷衍地点头,忽然话锋一转,“对了,既然您这么愧疚……不如来我家喝杯茶?
就当赔罪了~”福尔温迪抬眸看他:“现在?”
“夜还长着呢~”阿拉斯托转身走向自己的公寓门口,回头抛来一个狡黠的眼神,“还是说……侦探先生怕我在茶里下毒?”
激将法。
福尔温迪轻哼一声,迈步跟上。
“但愿你的茶艺比你的刀法更值得期待。”
阿拉斯托大笑起来,笑声在走廊里回荡,如同午夜电台里那段最迷人的旋律。
(待续)
        
        
        
        
     
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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