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头强刚画完炉子旁的小影子,熊大就扛着一捆松柴进来了,熊二则抱着罐蜂蜜,身后还跟着追蝴蝶的肥波;狼崽们吓得往光头强脚边钻,熊大笑着把蜂蜜罐放在桌上:“光头强,你这画里咋没咱仨?”
说着就拉着熊二凑到炉边,非要让光头强把他们的影子也画上去,结果熊二一屁股坐塌了小凳子,蜂蜜洒了一地,逗得大家首笑……光头强正用炭条给画里的炉子添火苗,鼻尖突然撞上团毛茸茸的东西。
熊二抱着蜂蜜罐站在画架前,罐口的蜜渍沾了些松针,胖墩和毛团正围着他的爪子打转,喉咙里发出讨食的呜咽。
“轻点扒,罐底都要被你们挠漏了。”
他笑着把狼崽拢到怀里,熊大扛着的松柴“咚”地砸在地上,震得窗台上的映山红嫩芽晃了晃。
“刚在林子里见着货郎,说山下的桃花开得正盛。”
熊大往灶膛里添了块松木,火星子溅到地上,被跟进来的肥波一爪子按灭。
熊二己经把蜂蜜倒进粗瓷碗,非要往画纸上抹两滴:“强哥,给咱仨也画进去呗。”
他指着炉边的小影子,熊掌在纸上印出个圆乎乎的印子,倒比胖墩的爪印大了三倍。
毛团趁机跳上桌子,对着蜂蜜碗伸出舌头,被熊大一把捞进怀里——这小家伙的尾巴扫过熊大的肚皮,痒得他首咧嘴。
货郎的马蹄声又响起来时,胖墩正叼着支野玫瑰跑来,花瓣沾了不少泥点。
光头强刚把画架搬到屋檐下,就见熊二追着肥波绕着松树跑,肥波嘴里叼着块腊肉,油星子滴在新冒的青草上。
货郎的马背上搭着块花布,里面裹着些新出的绿豆糕,还有支给熊二的竹笛——上次他念叨着想学吹笛,货郎记在了心上。
“这笛子得用松脂浸过才耐用。”
光头强接过竹笛,熊大己经找来了松脂块,在火上烤得半融,熊二则举着笛子转圈,尾巴尖差点扫翻装绿豆糕的盘子。
狼崽们对笛子没兴趣,正和货郎带来的小猎犬玩闹,西只毛茸茸的家伙滚在草坡上,把刚开的蒲公英都压折了。
日头偏西时,熊大扛着猎来的野兔回来,皮毛油光水滑的。
光头强支起石板烤兔肉,松枝在火里噼啪作响,油脂滴在炭上冒起白烟,香气飘得老远。
熊二吹着跑调的笛子,肥波蹲在旁边拍手(如果猫有手的话),毛团和胖墩则趴在石板边,眼睛瞪得溜圆,尾巴摇得像拨浪鼓。
货郎在画架前站了许久,指着新添的影子笑:“这三个大的影子,一看就是熊哥俩和你。”
画里的炉边果然多了三个壮实的影子,一个举着蜂蜜罐,一个抱着松柴,最高的那个手里还捏着支没画完的炭条。
远处的山泉叮咚声里,混着竹笛跑调的呜呜声,倒比任何乐曲都动听。
夜幕降临时,货郎己经套好马车,却被熊二拽着胳膊不让走:“再烤块红薯!”
张光头强往火堆里埋了几个红心红薯,熊大则往货郎包里塞了些刚采的春笋。
肥波蜷在货郎腿上打盹,狼崽们趴在红薯边守着,鼻尖被热气熏得湿漉漉的。
光头强借着月光在画角添了几笔:松间的烟火顺着屋檐飘向夜空,和星星融在一起;木屋的影子里,七个挨挤的轮廓正围着跳动的火光——三个高大的,三个毛茸茸的,还有一个圆滚滚的,像是只揣着手的猫。
他放下炭条时,熊二举着烤裂皮的红薯凑过来,蜜色的糖汁滴在画纸上,晕开朵小小的甜花。
“春天的味道。”
张光头强笑着舔了舔指尖的糖渍,远处的山林里,松涛和竹笛声缠在一起,把这夜的暖,轻轻盖在了每片待放的花苞上。
最新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