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沈助理，这是张总监让转交的文件。
"实习生小周捧着一摞资料站在办公室门口，脸色苍白。
沈骁接过时，瞥见他手腕上有青紫色的淤痕，应该是昨晚被张恒教训了。
"谢了。
"他顺手把文件放在凌辰桌上，"张总监人真好，还特意让你跑一趟。
"小周缩了缩脖子："张总监说......说您要是敢再针对他，就把您调去后勤部打扫厕所......""让他爬着来见我。
"沈骁头也不抬地翻文件，"就说他昨天下午五点，在康泰总部楼下和财务经理见面的监控，我己经发给经侦队了。
"小周的眼睛瞬间瞪圆："沈、沈助理，您真......""真什么？
"凌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他不知何时站在那里，西装裤脚沾着纽约的细雪，"小周，去把上个月的客户回访表做了，今天下班前交。
"小周如蒙大赦，跑了出去。
沈骁合上文件："康泰的事解决了？
""他们董事长亲自打电话道歉，说之前的财务数据是下面人搞错了。
"凌辰脱下西装，露出里面的白衬衫，"倒是你，"他扯松领带，"怎么知道张恒和康泰勾结？
""张总监上周在公司电梯里打电话，说康泰的李总真是大方，这一单够我儿子出国读书了。
"沈骁回忆道，"我查了他的银行流水，发现上个月有一笔五百万的转账，备注是教育基金。
"凌辰挑眉："你查我员工的隐私？
""凌总，"沈骁抬头看他，"您签我当助理时，合同里写明了协助处理公司内部违规行为。
张恒不仅泄露商业机密，还克扣实习生工资——"他指了指桌上的工资条，"小周的基本工资被扣了三千，说是不符合公司形象。
"凌辰接过工资条，脸色沉了下来。
张恒是他一手提拔的，没想到翅膀硬了就开始搞小动作。
"下午开会，"他冷声道，"你和我一起去。
"下午的部门例会上，张恒还在试图狡辩："凌总，康泰的事可能是误会......""误会？
"沈骁把一沓资料甩在他面前，"这是您和康泰财务经理的通话记录，这是您儿子在瑞士学校的缴费凭证，这是经侦队的立案通知书。
"张恒的脸瞬间煞白："你、你什么时候......""您昨天在公司楼下抽烟，烟盒上沾了康泰的logo。
"沈骁淡淡道，"我去便利店买水时，顺手捡了起来。
"会议室里一片死寂。
凌辰靠在椅背上，看沈骁将U盘插入投影仪。
屏幕上跳出一段监控视频：张恒搂着康泰财务经理的肩膀，笑着说"等这单成了，我给您儿子在美国买套房"。
"张恒，"凌辰的声音像淬了冰，"你可知罪？
"张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："凌总饶命！
我上有八十老母，下有......""闭嘴。
"凌辰打断他，"沈骁，按合同处理。
"沈骁点头，拨通内线："保安部吗？
把张恒送到经侦队。
另外，通知HR，三个月内禁止录用张恒及其亲属。
"张恒被拖出去时，整个人瘫软在地。
凌辰看着沈骁，突然觉得这个Beta比他想象的更有手段。
"晚上陪我去个饭局。
"他说，"城南的顾家，想和我们谈合作。
""顾家？
"沈骁皱眉，"听说顾老爷子快九十了，膝下三个儿子为了继承权斗得头破血流。
您确定要去？
""顾氏的新能源项目，对我们很重要。
"凌辰整理袖扣，"而且，"他瞥了眼沈骁，"你不是说Beta也能搞定一切吗？
"沈骁笑了："凌总这是激将法？
""随便你怎么想。
"凌辰转身离开，走到门口又停住，"对了，穿正式点。
顾老爷子喜欢传统礼仪。
"晚上七点，沈骁穿着凌辰特意让裁缝改的西装，坐在包厢里。
顾老爷子坐在主位，三个儿子分坐两侧，眼神各异。
"凌总，这位就是沈助理？
"顾老爷子眯眼打量沈骁，"听说凌氏最近换了助理，果然一表人才。
""顾老过奖了。
"沈骁起身鞠躬，"我是Beta，顾老不必多礼。
"话音刚落，大儿子顾明城冷笑一声："Beta也配坐主桌？
凌总，您这是......""顾明城，"凌辰淡淡道，"你上个月在董事会上说Beta没有决策权，我记着呢。
"顾明城的脸涨红了。
沈骁坐下，夹了块红烧肉："顾老，关于新能源项目，我们凌氏可以投资三个亿，占股40%。
但有个条件——"他看向顾老爷子，"项目必须由您亲自把关，避免家族内斗影响进度。
"顾老爷子眼睛一亮："好！
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谈生意！
"顾明城的小儿子顾明远突然开口："沈助理，听说Beta的体能不如Alpha，您确定能胜任这个项目？
""体能？
"沈骁放下筷子，"上周我跑了半马，成绩3小时15分。
需要我现在绕着饭店跑一圈证明吗？
"顾明远被噎得说不出话。
饭局进行到一半，顾老爷子突然咳嗽起来。
他的私人医生检查后，脸色凝重："老爷子突发心绞痛，得马上送医院！
"众人慌乱之际，沈骁己经拨通了120："喂？
中心医院吗？
城南酒楼808包厢，有一位八十岁的心脏病患者需要急救......"他转头对凌辰说，"凌总，您陪顾老去医院，我去联系心内科的张主任。
"凌辰皱眉："你留下处理后续。
""顾家三个儿子现在肯定巴不得您不在，好搞小动作。
"沈骁递给他车钥匙，"放心，我有分寸。
"半小时后，凌辰在医院走廊接到沈骁的电话："张主任己经到了，顾老情况稳定。
另外，"他的声音压得很低，"顾明城刚才塞给张医生一个信封，被我拍了照。
"凌辰的瞳孔微缩："你......""凌总，"沈骁笑了，"我说过，Beta也能搞定一切。
"凌晨两点，凌辰回到公寓。
推开门，发现沈骁正蜷在沙发上睡觉，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，领带松松垮垮，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。
茶几上摆着热粥和保温桶，便签纸上写着："粥是楼下粥铺现熬的，温了三次。
凌总胃不好，记得喝。
PS：监控显示顾明城今晚去了金茂酒店，和康泰的李总见面了。
"凌辰盯着便签纸，突然觉得心跳有点快。
他走过去，轻轻给沈骁盖上毯子。
Beta的体温比Alpha高，但此刻沈骁的脸颊却凉凉的，大概是吹了夜风。
"沈骁。
"他轻声叫他。
沈骁迷迷糊糊睁开眼，看见凌辰，嘴角扬起："凌总，您回来了？
粥喝了吗？
""还没。
"凌辰坐下，"你什么时候睡的？
""等你电话。
"沈骁揉了揉眼睛，"怕您担心。
"凌辰突然觉得喉咙发紧。
他从没见过哪个助理，会为了等他的电话熬通宵。
"明天跟我去顾氏总部。
"他说，"顾老爷子想见你。
"沈骁眼睛一亮："凌总这是......认可我了？
""少得意。
"凌辰别过脸，"只是顾老爷子喜欢听故事，你正好会讲。
"沈骁笑了，伸手戳了戳凌辰的肩膀："凌总，您耳朵红了。
""胡说。
"凌辰拍开他的手，"我去洗澡。
"等他洗完澡出来，沈骁正站在落地镜前系领带。
看见他，故意把领带扯松："凌总，我不会系这个，您帮我？
""自己系。
"凌辰走过去，却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领带。
他的手指擦过沈骁的后颈，那里的皮肤很薄，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。
沈骁突然僵住，呼吸变得急促。
凌辰的手顿了顿，抬头看他："怎么了？
""没、没事。
"沈骁别过脸，耳尖红得滴血。
凌辰系好领带，退后两步："走吧。
"下楼时，沈骁突然说："凌总，您知道吗？
""什么？
""我以前在华尔街，有个同事是顶级Alpha。
"沈骁望着窗外的夜色，"他总说Beta是没有信息素的废物。
首到有天，他因为信息素失控差点杀了我，是我用钢笔戳中他的腺体，才让他清醒过来。
"凌辰脚步一顿："你......""所以，"沈骁转头看他，眼睛亮得惊人，"Beta怎么了？
我们只是没有信息素，又不是没有脑子。
"凌辰看着他泛红的眼尾，突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。
他伸手揉了揉沈骁的头发："知道了，下次我不质疑你了。
"沈骁笑了，露出小虎牙："这还差不多。
"电梯里，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。
凌辰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，不是信息素，是沈骁身上的沐浴露味道。
他这才意识到，自己好像......有点喜欢这味道。
最新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