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婚五周年纪念日,裴雪燃彻夜未归。
清晨她甩给我一张酒店发票:“顾凛比你强多了。”
我捏着发票轻笑:“知道吗?
他公司下季度要招标。”
三个月后,顾凛破产那天,裴雪燃哭着求我放过他。
我当着她面拨通律师电话:“裴女士,你转移财产的证据够判五年了。”
看着她瘫软在地,我晃了晃新女友发来的约会地址。
“对了,今晚我也不回家。”
第一章客厅里那束精心挑选的香槟玫瑰,花瓣边缘已经开始发蔫,卷曲着,透着一股子被遗忘的颓败。
空气里残留的昂贵香薰蜡烛气味,甜腻得有些发闷,混着窗外飘进来的、属于城市深夜的凉气,搅得人胃里一阵阵发紧。
邝彻坐在沙发里,没开主灯。
只有墙角一盏落地灯,昏黄的光晕勉强撕开一小片黑暗,把他半边身子笼在里面,另外半边则彻底沉在阴影里。
墙上的挂钟,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金属摩擦的轻响,咔哒,咔哒,像钝刀子割在神经上。
凌晨三点十七分。
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了一下,又迅速暗下去。
不是裴雪燃。
是助理发来的一个加密文件包,标题标注着“顾凛-宏远科技-尽调初步汇总”。
他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划过,点开,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瞬间填满了视野。
他看得很快,眼神锐利得像淬了寒冰的刀锋,那些复杂的股权结构、近期的资金流异常、几个关键项目的潜在风险点……一行行冰冷的文字和数字,成了此刻唯一能压住他胸腔里那团越烧越旺的、名为等待的毒火的东西。
五周年。
纸婚?
邝彻嘴角扯出一个极淡、极冷的弧度。
这纸,怕是早就被裴雪燃自己捅得千疮百孔了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
是半年前她参加那场该死的校友会回来,眼神里多了些他看不懂的飘忽?
还是最近几个月,她对着手机屏幕时,嘴角那抹压也压不下去的笑意?
又或者,是衣柜深处那条他从未见过的、性感得扎眼的黑色蕾丝内衣?
他闭上眼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茶几上,放着他傍晚亲手做的牛排,精心摆过盘,现在早已冷透,凝结的油脂像一层丑陋的疮疤覆盖在肉上。
旁边那瓶特意醒好的红酒,瓶塞还好好地塞着,在昏光下泛着暗沉的光。
最新评论